我爸看得一阵阵恶心,不光因为他从小晕血,更是因为死者不是别人,正是把他接来的司机……
从矿厂回到会所,我爸整夜都没睡着,一闭眼便是那幕血肉模糊的场面。打这以后,隔不了两三天便传来矿场出事的消息,不是伤人就是毁物,损失一次比一次大,甚至惊动了县里领导,责令杜大金牙严肃调查限期整改。
据情报灵通人士老耿头绘声绘色的讲述:除了生产事故不断,类似矿坑里莫名挖出成堆的白骨、蛇虫鼠蚁大批涌现、工棚闹鬼等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像更是接二连三的发生。老管头儿和老鲍头儿三天两头的在事发现场焚香烧纸,抚慰恶灵祷告山神,依旧不见任何起色。
万幸的是会所这边一切正常,没有任何灵异事件出现。不过邪门的传闻多了,工人们同样不免战战兢兢,人人自危,生怕哪天触到霉头。
我爸再次见到杜大金的时候,是会所装修完毕他领人前来验收。
杜大金牙明显苍老了许多,鬓角露出许多白发。但他依然带着豪迈的匪气对我爸的手艺赞不绝口,并再三邀请我爸留在他的矿厂里工作。然而无论出于何种考虑,我爸都不可能接受他抛出的橄榄枝,便把我搬了出来当作借口委婉拒绝。杜大金牙也不强求,许诺自己在县城新开了家夜总会,过几天就要装修,到时还请我爸接手电工活,才派车把我爸和党福立送到车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