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小的在此替我家东翁谢过中堂大人了。”任逢春接着又道,“傅中堂,我家东翁还有一件事要拜托您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我家东翁手里边还缺一位带兵的武官,您看能不能把东翁的小舅子,正在京里做兵马司副指挥的岳小满,调到保定做总兵衙门巡捕营的守备呢?”
傅恒听了却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,笑道:“这还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。
你知道那个被皇上罚到崇文门教人认字的兵部武库王戴筹吗?”
任逢春不知傅恒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人来,道:“这个人小的自然是知道的,恐怕凡是来过京城的人无一不认识王戴筹吧。王戴筹在乾隆元年的时候上折子请皇上下诏为正阳门、崇文门和宣武门正名,不许再叫别名。皇上说他是闲极无聊,便命他带着两个儿子分别在三座城门前教人认字。不过,这一回我从宣武门进来,却没看到他的儿子,不知这个人现在怎样了?中堂说的‘巧了’又是什么意思?”
“这个人上个月刚被皇上赦了,让他重回兵部,实心任事,再不许做虚华无用邀宠之事。”傅恒说罢,端起茶喝了一口,放下又道:“王戴筹那时正在崇文门教人认字,得了赦令,只顾得高兴,冷不丁叫一辆车给撞倒了。王戴筹坐在地上就骂了起来。那车上的人是鄂尔泰的姑爷许秉义。许秉义向来是眼高于顶、张狂自大,见王戴筹骂人,便停了马车走下来,叫人拿鞭子抽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