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贵没有上去,他看着杨小平问道:“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?”
“咋不记得?”杨小平慢慢坐起来靠到了床头上,和祁贵依偎在了一起。
十年前的事情像电影一样出现在了眼前……
二
走哩走哩者越走越远了,
眼泪花花儿飘满了,
把心淹过,
眼泪花花儿把心淹过了。
沙平镇镇长祁贵独自到街上蹓跶,转进针织厂的大院子时,听到了悠扬的、动人的凉州花儿,他径直走到了飘出歌声的窗前,一台织机前一位十五六岁、很干散的小姑娘一边“咔嚓、咔嚓”织着毛衣,一边在放声歌唱:
走哩走哩者越走越远了,
褡裢里的锅盔也轻下了,
心上的愁肠就重下了
穷光阴把我爹害苦了,
爹爹他走到口外了,
丢下呀母女俩受罪了。
院里的迎春花开败了,
我们把爹爹想坏了,
清眼泪淌成个大海了。
在“咔嚓、咔嚓”织机的响声中,祁贵听出有人在哭泣。他循声望去,一位五十多岁的农妇在哭着,手里拿着织好的帽子,麻利的在帽子上扎着花蛋儿,她是小姑娘的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