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迟看了看谢微时,他还在熟睡。这不奇怪,因为她在给他的饮料中,放入了一定剂量的安眠药。她为谢微时选择了等待,自己选择了改签,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客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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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迟在机场候车处叫了辆出租车。“旺角,亚皆老街81号。”
司机发出了一声极为嫌弃的声音。
司机五十多岁,穿着笔挺的制服,头发抹着发油整齐地向后梳去,有几分英国绅士的风度。
他用带着浓浓粤语味道的普通话说:“小姐,你说的那个地方,我不去的啦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好脏啦。水产市场,臭水沟里头捞起来的大黑鱼,臭气熏天,几条街外头都闻得到啦。”
“那么放我在先施大厦,我自己走过去。”
司机终于还是不大情愿地同意了。
“小姐啊,经常来香港?对旺角很熟悉啊。”
方迟随便应了两声。
旺角的水泥路面年久失修,出现了长长的裂纹,上面画着斜相交错的警示线。天空灰色的浓云一层压着一层,仿佛都压在了那些陈旧的钢筋混凝土大楼上。
灯箱密密麻麻地排布着,颜色弥久而回黯。一扇扇铁门上贴着“金猴”的年画,写着“招财进宝”“恭喜发财”。但她分明记得猴年是16年——她进入十九局的那一年,Maandala开始风靡全世界的那一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