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居正楞了一下:“呵呵,玄翁相信吗?必是存翁门客见玄翁对《嘉靖遗诏》耿耿于怀,故意散播的,意在离间。”
高拱点头道:“我说嘞,我那么抨击《嘉靖遗诏》,你从未出一语;给我写的六十寿序里,你还提及此事,以我的做法为然。叔大再深沉,也不至于藏得如此之深吧?”
“玄翁知我。”张居正笑道。他不想谈及关涉过往恩怨纠葛的话题,掀了掀已然花白的长须,“过的快啊玄翁,居正都五十四啦!”他慨叹道。
“海瑞也奔七了吧?”高拱突然问。
张居正脸颊上的肌肉跳了几跳,神情有些诡异。他纳曾省吾的建言差巡按广东御史到琼州查访海瑞,不意御史到了琼州,在离海瑞居所不到一里地时,突然暴卒。张居正闻报胆战心惊,从此不愿再听到海瑞的名字。高拱不知内情,劝道:“叔大,海瑞名望高,弃之不用,终归说不过去,后世对你会有非议,想替你辩护的人恐也找不到籍口。”说着,急促的喘息起来。
“玄翁,不可激动。”张居正欠身,伸手在高拱胸口轻轻捋了几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