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语晖被外头的大动静惊醒,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里跌跌撞撞地跑来开门,一看唐氏怒不可遏和宝荣捂脸哭的样子,一边去搀扶起宝荣,一边问:“娘,好端端的,您为何要打宝荣?”
“你来得正好,我倒要问问你,到底是谁给你写的信?”唐氏捏着信的一角,高高地举起。
白语晖一看那熟悉的信封,便粲然一笑,“娘,我当什么大事?不过就是为这写一封信的事,我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不就得了?”
“那你现在就告诉我。”唐氏绝不容许白府再出第二个白语妍,更不允许引以为傲的嫡长女跟人私相授受!
“宝荣,你回房拿热手巾敷一敷脸。”
白语晖催着宝荣走了,再挽着唐氏的手进房,亲自用火折子点了六支白烛,房里大亮了,自坐在梳妆台前,拿篦子一下又一下地篦头发。
她从镜子里瞥见亲娘怒气哼哼的样子,便收回视线,低眉敛目地篦头发,“娘,这信是莫辞公子写的。”
“果然是位公子哥,那倒跟我猜得分毫不差。只是,这个所谓的莫辞公子,是像那些读书人随便起的一个名儿,还是他的真名呢?”
“我不晓得。”
转眼之间,唐氏第三次听见不晓得,火气又窜上心头,“晖丫头,你连莫辞公子是真名还是假名都不晓得,可想而知,他是哪里人,什么门第,以什么为生,是一概不知的!若是知根知底的,你跟人书信往来,我倒不担心。可这个莫辞公子什么也不告诉你,却只跟你写些风花雪月的情信,引得你对他牵肠挂肚,还不是冲着你的银子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