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嘴里说的什么听得不甚清楚,似乎像是梦呓又像是诅咒,伴着阴冷的山风,听起来甚为怕人。
这个巫师又跳了半个时辰,天色已经暗了下去,冷风吹得人头皮发麻,开始有几个随行的小伙子熬不住了,闹着要回去。
过了一会儿,巫师终于停止了舞蹈,一把掀开轿帘,口中喃喃地念着什么。
花轿里的珠喜,本来就吓得魂不附体,突然见轿帘被掀开,眼前现出一张狰狞的鬼脸来,不由哭了起来。
绯绡见了,急忙几步走过去,伸手按在巫师手臂上,“适可而止,现在下山要紧。”
那帮送嫁的人早就熬不住了,都跟着嚷嚷道:“不错,不错,下山要紧。”
巫师愣了一下,脸上戴着面具,看不清神情,似乎甚为不情愿地放下轿帘,随着那一帮人下山去了。
绯绡并没有跟他们走,立马站在珠喜的花轿旁边,山风猎猎吹得他的衣裾随风飘扬。
“胡公子,我们怎么办?”待众人散去,珠喜在花轿中小声地说,“能不能随他们一起下山啊?”
“不,我们不走。”绯绡清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树林。
影影幢幢的灌木杂草中,正有一个黑影缓缓地显出形来。
他一见那黑影,嘴角牵出一丝轻笑,伸手抄出腰间的玉笛,来了吗?这么快?所谓的山鬼,就是这个吗?
突然阴风乍起,吹得草地上飞沙走石,花轿上缀着的珠玉发出清脆的碰撞声,绯绡胯下的白马也被吓得一声嘶鸣,居然如人一般直立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