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澜生拍着掌道:"赞成!赞成!幺姑小姐真不愧一位女豪杰。可惜同志会没有女的,不然,你倒是个角色!"
韵侠被他恭维得眼睛更有了光彩,微笑道:"你既然赞成我,为啥你又不以同志会为然呢?"
楚子材几乎不敢拿眼睛去看她。深自庆幸还没有说出对于同志会有什么不满意的话。
争路事件,闹到罢市罢课,似乎民众的最后利器,已是亮了出来。
提倡以及主持罢课罢市的人,何尝不这样在着想:"罢市便是温和的革命,至少也算是官逼民反的第一步。你们只管麻木,这比如是一根刺,既给你刺进肌肤,你总觉得有点小痛,总不会再假装不理,你总要自己打主意。我们既无不轨的行为落在你们的掌握中,人民似乎出于自动,则吃点小亏,也不会胡乱怪人。如其目的达到,当然,叫开市还会成问题吗?"
首先被骇着的,果也是成都一般做惯太平官儿的官场。他们本能的相信罢市是一件顶可怕的事,人民一罢了市,似乎就有极不可以想象的坏动作接踵而来。无论如何,市是要开的,课是宜复的。况又风闻得有人主张第一步罢市,第二步不纳厘金租税,这可真正骇着了。
我说真正骇着,并不是揣度之词,你们只要看制台衙门的东西两道辕门,一天进进出出,有多少乘四轿,多少乘三丁拐。而且坐轿的人,脸色全是那样青黄不定;而且抬轿的人,又飞跑得那样快。这在太平无事时所不曾有的现象,只从闰六月三十日以后才如此呀。